时代的狂舞在一代人心中填满了孤独与悲愤,需一生流浪来换取一次与自己的和解。
你未酬的壮志,是否也是你心中的红灯之海?
请参照歌词,按顺序播放。你听到的,将是一个时代,一段人生。
中岛美雪之人生为艺术、以艺术为人生,在此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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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をあなたに(1976)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西崎進
何ンにも言わないで この手を握ってよ
声にならない歌声が 伝わってゆくでしょう
どんなに悲しくて 涙流れる日も
この手の中の歌声を 受け取ってほしいのよ
それが私の心 それが私の涙
なにもできない替わり 今 贈る
歌おう 謳おう 心の限り
愛をこめて あなたのために
そうよ 目を閉じないで 明日を探すのよ
誰も助けはしないから あなたが探すのよ
あんまり淋しくて 死にたくなるような日は
この手の中の歌声を 受け取って歩くのよ
いつか夢みたような いつか忘れたような
夢をたずねる人に 今 贈る
歌おう 謳おう 心の限り
愛をこめて あなたのために
歌おう 謳おう 心の限り
愛をこめて あなたのために
为你而歌(1976)
译文:武睿
初译:2021.11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请握住这只手吧
不能出声的歌谣啊 如此便能传达吧
不论多么悲伤的 泪流满面的日子里
这只手中的歌谣啊 都希望你能收下
那是我的心啊 那是我的眼泪
既然没能为你做什么 我把它 送给你
歌唱吧 歌唱吧 为你倾尽我的心
洋溢吧我的爱 全都只为你
没错 不要闭上眼睛 去寻找明天吧
谁都不会帮你的话 就自己去寻找吧
在寂寞的时刻 想一死了之的日子里
这只手中的歌谣啊 收下它 走下去吧
一时仿佛看见的梦想 一时仿佛又被遗忘
追逐梦想的人啊 我把它 送给你
歌唱吧 歌唱吧 为你倾尽我的心
洋溢吧我的爱 全都只为你
歌唱吧 歌唱吧 为你倾尽我的心
洋溢吧我的爱 全都只为你
——————关于译文——————
末段前两句「一时仿佛看见的梦想 一时仿佛又被遗忘 / 追逐梦想的人啊 我把它 送给你」的含义是,逐梦的路上,梦想时隐时现,所以我把我的歌送给追梦人,助你看见梦想。常因误译而导致曲解。
副歌「歌おう 謳おう 心の限り / 愛をこめて あなたのために」竑广译做 “歌咏你 歌赞你 唱出我心灵最大能量 / 灌注爱 将爱送达你心房”,Orika 译为 “歌唱吧 讴歌吧 掏空我的心 / 灌注我的爱 全为了你”。其中 “歌おう” 与 “謳おう” 发音相同,但在语义上,前者侧重唱歌,后者侧重对主张的表达。由于中文的 “歌唱” 已包含了这两种含义,所以为了重现原作的发音和语言节奏,此处全部译为 “歌唱”:「 歌唱吧 歌唱吧 为你倾尽我的心 / 洋溢吧我的爱 全都只为你」。原文的音节数量为 3 3 7 / 6 7,译文为 3 3 7 / 6 5,与原文基本保持一致。第二句虽有差池,但由于旋律变化,所以并无违和感。
成人世代(1981)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星勝
悲しい気持ちを 抱きしめて
悲しみ知らない ふりをする
笑っているのは 泣き顔を
思い出さずに歩くため
寂しい気持ちを 抱きしめて
寂しさ知らない ふりをせる
踊っているのは 憐れみを
鎖と共に捨てるため
テレビの歌はいかにもそこに
いかにもありそうな お伽ばなしをうたう
夢やぶれ いずこへ帰る
夢やぶれ いずこへ帰る
隣を歩いてゆく奴は
だれもが幸せ のぼり坂
ころんでいるのは自分だけ
だれもが心で そう思う
大人の隣を追い越せば
しらけた世代と声がする
子供の隣を追い越せば
ずるい世代と声がせる
電車のポスターは いつでも夢が
手元に届きそうな ことばだけ選ぶ
夢やぶれ いずこへ帰る
夢やぶれ いずこへ帰る
夢やぶれ いずこへ帰る
成人世代(1981)
译文:武睿
初译:2021.9
把悲愤的心 抱在怀里
对心中悲愤 佯装不知
强颜着欢笑 忘记悲哭
只为了还能抬起脚步
把孤独的心 抱在怀里
对心中孤寂 佯装不知
孤注的狂舞 只为了将
悲悯和锁链一齐扯断
电视里确凿无疑的歌声
连童话都确凿无疑的那样唱着
梦想破灭 何处是归途
梦想破灭 何处是归途
周遭走着的那些家伙
没有一个不幸福地蒸蒸日上
滚落在地的只有我自己
他们心里 全都这样看我吧
走过大人身旁 背后传来
窝囊的一代啊 这样的奚落
走过小孩身旁 背后传来
虚伪的一代啊 这样的奚落
电车广告里啊 总是美梦
触手可及似的 全是这样的话
梦想破灭 何处是归途
梦想破灭 何处是归途
梦想破灭 何处是归途
时代的狂舞在一代人心中填满了孤独与悲愤。梦想破灭的世代,曾经的理想化作痛彻的悔恨。从这里,中岛美雪将走向漫长的和解(「ローリング(ROLLING,中島みゆき,1988)」),走向二十六年后的回答(「背広の下のロックンロール(西装下的摇滚,I Love You, 答えくれ,2007)」)。
泣きたい夜に(1980)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後藤次利
泣きたい夜に一人でいるとなおさらに泣けてくる
泣きたい夜に一人はいけない誰かのそばにおいで
一人で泣くとなんだか自分だけいけなく見えすぎる
冗談じゃないわ世の中誰も皆同じくらい悪い
まるで暗い流れを渡るひな魚のように
泣きたい夜に一人はいけない あたしのそばにおいで
涙だけは大きなタオルでもあれば乾くだろう
けれど心の傷口は自分では縫えない
子供の頃に好きだった歌の名前を言ってごらん
腕の中できかせてあげよう心が眠るまで
なんて暗い時代を泳ぐひな魚のように
泣きたい夜に一人はいけない あたしのそばにおいで
なんて暗い時代を泳ぐひな魚のように
泣きたい夜に一人はいけない あたしのそばにおいで
泣きたい夜に一人はいけない あたしの胸においで
在想哭的夜晚(1980)
译文:武睿
初译:2021.11
在想哭的夜晚 独自一人的话 岂不是更要泪流不止了
在想哭的夜晚 独自一人是不行的 快到谁的身边去吧
独自一人哭泣 好像一无是处的只有自己 令人不住地怀疑
不是开玩笑啊 这世上不论谁 每个人都一样的歹毒
好像黑暗的激流里 泅渡着的年幼的小鱼
在想哭的夜晚 独自一人是不行的 快到我的身边来吧
只是眼泪的话 如果有大大的毛巾 就能擦干了吧
但若是心里的伤口 只靠自己却愈合不了
小的时候喜欢听的歌谣 把它的名字告诉我吧
在我的怀里我唱给你听 直到你安心睡去
在黑暗的时代里泅游 像一条年幼的小鱼
在想哭的夜晚 独自一人是不行的 快到我的身边来吧
在黑暗的时代里泅游 像一条年幼的小鱼
在想哭的夜晚 独自一人是不行的 快到我的身边来吧
在想哭的夜晚 独自一人是不行的 快到我的怀里来吧
「泣きたい夜に」是本专辑中唯一的救赎,以一首歌的重量平衡了整张专辑。深渊之上的光芒格外值得珍藏。八年后回首人生的黑暗与迷狂,她在专辑「Goodbye Girl, 1988」里写下的「MEGAMI」仿佛正是对生命中无数个想哭的夜晚的致意。又过了一年,「泣きたい夜に」成为了首场夜会的开场曲。
ローリング(1988)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椎名和夫
工事ランプの凍る路地をたどって
探しあぐねた たむろできる場所を
昨夜騒いだ店は 客を忘れて
一見相手の洒落た挨拶を配る
Rollin’ Age 淋しさを
Rollin’ Age 人に言うな
軽く軽く傷ついてゆけ
Rollin’ Age 笑いながら
Rollin’ Age 荒野にいる
僕は僕は荒野にいる
黒白フイレムは 燃えるスクラムの街
足並揃えた幻たちの場面
それを宝にするには あまり遅く生まれて
夢のなれの果てが転ぶのばかりが見えた
Rollin’ Age 淋しさを
Rollin’ Age 人に言うな
軽く軽く傷ついてゆけ
Rollin’ Age 笑いながら
Rollin’ Age 荒野にいる
僕は僕は荒野にいる
9桁の数字を 組み替えて並べ直す
寂しさの数と同じ イタズラ電話
ボックスを叩く町の風が冷たい
どうしても1つだけ押せない組みがある
Rollin’ Age 淋しさを
Rollin’ Age 人に言うな
軽く軽く傷ついてゆけ
Rollin’ Age 笑いながら
Rollin’ Age 荒野にいる
僕は僕は荒野にいる
荒野にいる
ROLLING(1988)
译文:武睿
初译:2021.9
工地的汽灯下 踏过霜冻的窄巷
疲于寻找着 一个能聚会消夜的地方
昨夜欢闹过的店家 已把我们忘记
一再重复着昨晚已听过的俏皮话
Rollin’ Age 寂寞的心啊
Rollin’ Age 不要向人诉说
轻轻地 轻轻地 带着伤痛走下去
Rollin’ Age 当我放声大笑
Rollin’ Age 如同置身旷野
我们啊 我们啊 如同置身旷野
黑白的底片上 街头沸腾的示威人墙
步伐一致的他们 如同一场幻影
想用记忆将它珍藏 却抱憾我们生的太晚
只看见破灭之后 人的变节 梦的崩塌
Rollin’ Age 寂寞的心啊
Rollin’ Age 不要向人诉说
轻轻地 轻轻地 带着伤痛走下去
Rollin’ Age 当我放声大笑
Rollin’ Age 如同置身旷野
我们啊 我们啊 如同置身旷野
9 位的数字 随意打乱再重新组合
有多少寂寞 便打多少恶作剧电话
电话亭咔咔作响 街头寒风凛冽
但为什么有一个组合 我始终不敢按下
Rollin’ Age 寂寞的心啊
Rollin’ Age 不要向人诉说
轻轻地 轻轻地 带着伤痛走下去
Rollin’ Age 当我放声大笑
Rollin’ Age 如同置身旷野
我们啊 我们啊 如同置身旷野
如同置身旷野
个人在激荡的时代里沉浮,留在心底的是炽烈的理想和微不足道的爱。26 岁到 36 岁的十年间 (1978-1988),中岛美雪写下了世间的惨淡、写下了忧郁与挣扎。世间固然依旧惨淡,但「ROLLING」宣告了理想的不灭。从忧郁挣扎到放声大笑于旷野,36 岁的她告别了自己的青年时代,走上了与人生和解,与世界和解的漫长旅途。
Rolling age 究竟是什么样的时代?中岛美雪出生于 1952 年,那时的日本在战后的废墟间,沉陷于变革的混沌与对未来的迷惑和求索中,种种思想的力量在其中孕育并迅速形成仿佛席卷一切的浪潮,甚至有人选择与自身所代表的浪潮一同死去,如太宰治、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伴随中岛美雪一同成长的,就是这样的战后时代。这样的时代具有极其错综复杂的精神面向,无法准确描述,正如“新文化运动时期”、“文艺复兴时期”之难以确知。
当时代从激荡中渐渐平复,最终呈现出来的却是庸俗的纸醉金迷的幻影,它带来了一种深刻的孤独与失落。“狂乱期”仿佛是时代的镜像,但中岛美雪在其中,却并未与时代一同转向。她始终如时代的见证者般注视着同一个方向。
——————关于译文——————
首句「工事ランプ」应是指工地上的汽灯,意象上与之后“霜冻的窄巷”衔接。汽灯如霜的冷光洒在地上,令本已霜冻的窄巷更难忍受。寓情于景,最终将引出副歌中“寂寞的心”。其他译版常译作警示灯/信号灯,与“寂寞的心”这一印象不符。
第 4 句中「洒落た挨拶」中的「洒落」有 幽默/俏皮/漂亮 的意思,此处译为“俏皮话”。俏皮话重复一次就不再俏皮,上句中店家已将我们忘记,所以“重复着昨晚已听过的俏皮话”,这是足以为寂寞吞噬的时刻。
动词对诗词的表意至关重要,而副歌中「傷ついてゆけ」包含的动词命令形「ゆけ」常被漏译。另有译版将本句译作“轻轻痛楚等于激励”,固然是优秀的解读,但与原文相差较远。本译文接近直译:“带着伤痛走下去”,提供了与原文相等的解读空间。
MEGAMI(1988)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瀬尾一三
子供の頃に もらったような
甘い菓子など 飲みこめなくて
苦いグラスに 溺れてるおまえを
今夜もひとり ひろってゆこう
どのみち短い 眠りなら
夢かと紛う 夢をみようよ
おいでよ
MEGAMI 受け入れる性
MEGAMI 温める性
己のための 愛を持たない
おいでよ
MEGAMI 受け入れる性
MEGAMI 温める性
みかえり無用の 笑みをあげよう
飲みこみすぎた 言葉が多過ぎて
肺にあふれて 心をふさぐ
海の深くで 黙りこむおまえを
今夜もひとり ひろってゆこう
どのみち終わらぬ 旅路なら
夢とも知らぬ 夢をみようよ
おいでよ
MEGAMI 受け入れる性
MEGAMI 温める性
己のための 愛を持たない
おいでよ
MEGAMI 受け入れる性
MEGAMI 温める性
みかえり無用の 笑みをあげよう
女神(1988)
译文:武睿
初译:2021.12
还小的时候 每一次得到了
甜甜的糖果之类 总是无法下咽
从苦涩的杯里 把醉溺其中的你
今夜也这样一个人 捡回家去吧
若即便睡去 也只是暂眠
就当这是梦吧 看见梦了吗
跟我来吧
MEGAMI 如是悲悯仁慈
MEGAMI 如是脉脉温存
留给自己的爱 却一无所有
跟我来吧
MEGAMI 如是悲悯仁慈
MEGAMI 如是脉脉温存
不必回报的笑容 请你收下
混囵吞下了 太多的话语
溢满了肺腑 郁结着心怀
从如海的深渊 把缄然不语的你
今夜也这样一个人 捡回家去吧
既然是无论如何 都没有终点的旅程
就忘掉这是梦吧 让梦继续下去
跟我来吧
MEGAMI 如是悲悯仁慈
MEGAMI 如是脉脉温存
留给自己的爱 却一无所有
跟我来吧
MEGAMI 如是悲悯仁慈
MEGAMI 如是脉脉温存
不必回报的笑容 请你收下
歌词只在每段第三句出现了一个人称代词 “你”。不免疑惑:“你”是谁?女神(MEGAMI)是谁?她们是同一个人,即中岛美雪自身的不同侧面。这种呈现多个“自己”的手法在本时期的作品中并不罕见。在本专辑前后的三张专辑里,36-37 岁的中岛美雪频繁地演绎着与过去的自己的道别,如「夜を往け(穿越夜色)」,其中出现的不同时期的自己亦代表了自身不同的精神侧面。「MEGAMI」中,也有不同的精神侧面浮现其间,将自身从如海的沉沦中解救出来。由此观之,「MEGAMI」应属于一首回忆式的作品,但它的内涵还不止于此。
从歌词的种种意象间,「MEGAMI」与「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及「ROLLING」的关联隐约浮现出来,他们似乎有着同一个精神源泉。
1 段的第 5、6 句「若即便睡去 也只是暂眠 / 就当这是梦吧 看见梦了吗」中提到,睡眠总会醒来,梦总会中断。那么,既然睡去也只是暂眠,不如就趁醉意朦胧的现在,把现实当做梦吧,你看见永不醒来的梦了吗?这是否与 8 年后 “只因想听一个永远的谎言,今天也醉倒在街头” 的意象同源?又如 2 段第 5、6 句提到,既然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终点的旅程,不如就忘掉这是梦,把这场梦继续下去吧。令人想到 8 年后的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说我们的旅程还在路上”。
2 段 1-3 句「混囵吞下了太多 渴求理解的话语 / 溢满了肺腑 郁结着心怀 / 从如海的深渊 把缄然不语的你…」,仿佛又与「ROLLING,1988」(寂寞的心,不可向人诉说)、「热病,1985」(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的全都胀在心里 胸口就要炸裂了),以及「成人世代,1981」(把孤独的心抱在怀里 对心中孤寂佯装不知)同源。
由此观之,「MEGAMI」中蕴含的深沉的关怀,其实是在呼唤一个精神家园,是 “为你而歌”。
——————关于译文——————
每段第 6 句的后半句「夢をみようよ」在汉语中找不到精确的对应。我通常会避免在同一首歌中对重复的句子采取不同的译法,但此处考虑到上下文和演唱中所传达的语义,两段分别译做「看见梦了吗」和「让梦继续下去」。
每段第 4 句「今夜もひとり ひろってゆこう」中,“ひとり(一个人)”既可指我(MEGAMI),亦可指对方,是原文故意提供的一处表意空间。若带入前文所述的理解,即我和对方都是中岛美雪自身的不同精神侧面,则这种有意的混淆就更显合理。常见译本如 Orika 将此句译做“今夜也独自将你 拎拾回家吧”,没能保留这个空间。此处译做「(把醉溺其中的你)/ 今夜也这样一个人 捡回家去吧」。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1996)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瀬尾一三
ニューヨークは粉雪の中らしい
成田からの便はまだまにあうだろうか
片っぱしから友達に借りまくれば
けっしていけない場所でもないだろうニューヨークぐらい
なのに永遠の嘘を聞きたくて 今日もまだこの街の酔っている
永遠の嘘を聞きたくて 今はまだ二人とも旅の途中だと
君よ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いつまでもたねあかしをしないでくれ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なにもかも愛ゆえのことだったと言ってくれ
この国を見限ってやるのは僕のほうだと
追われながらほざいた友からの手紙には
上海の裏町で病んでいると
見知らぬ誰かの下手な代筆文字
なのに永遠の嘘をつきたくて 探しにはくるなと結んでいる
永遠の嘘をつきたくて 今はまだ僕たちは旅の途中だと
君よ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いつまでもたねあかしをしないでくれ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一度は夢を見せてくれた君じゃないか
傷ついた獣たちは最後の力で牙をむく
放っておいてくれと最後の力で嘘をつく
嘘をつけ永遠のさよならのかわりに
やりきれない事実のかわりに
たとえくり返し何故と尋ねても 振り払え風のようにあざやかに
人はみな 望む答だけを聞けるまで尋ね続けてしまうものだから
君よ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いつまでもたねあかしをしないでくれ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出会わなければよかった人などないと笑ってくれ
君よ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いつまでもたねあかしをしないでくれ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出会わなければよかった人などないと笑ってくれ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1996)
译文:武睿
初译:2021.10
纽约啊 好像在小雪中
成田出发的航班现在还来得及吧
一个一个地向朋友借上一遍的话
去不了的地方其实没有吧 纽约罢了
但只因想听一个永远的谎言 今天又醉倒在这街头
想听一个永远的谎言 说如今我俩的旅程仍在路上
请你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无论何时都不要说出真相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说所有一切 都是爱的缘故 说给我吧
受够了这个国家的人正是我
逃亡中激愤的友人来信写道
你正抱病于上海的陋巷
这陌生的字迹是谁拙劣的代笔
但只因怀着一个永远的谎言 不要找我 你写在信的最后
怀着一个永远的谎言 说如今我们的旅程仍在路上
请你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无论何时都不要说出真相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让我一度看见了梦想的人 不正是你吗
伤残的猛兽用最后的力气亮出獠牙
不要管我 用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谎话
说出谎言来吧 来取代永远的告别
取代无力回天的事实
然而与其反复追问着缘由 不如让风扫个干净利落
因为人们啊 听不到期望的回答 便会一直追问下去 不可遏止
请你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无论何时都不要说出真相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世上没有早知如此就不该相逢的人 笑着说给我吧
请你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无论何时都不要说出真相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世上没有早知如此就不该相逢的人 笑着说给我吧
——————关于译文——————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已有诸多译本,本译文在忠实还原语义的基础上力求再现原作的语言韵律。
中岛美雪常在歌词开头营造画面感,如首句「ニューヨークは粉雪の中らしい」。「粉雪の中」通常被译作“正在下小雪”,此处译作“在小雪中”,突出原文格调:「纽约啊 好像在小雪中」。
2 段 2 句在不同译本中语义存在较大分歧。大致有两种译法,一种类似于竑广译本“逃避追问的朋友随口应付我 给我看了这封信”,一种类似于 Orika 译本“正遭受追捕而语焉不详的友人来信中(说)”。后一种翻译在逻辑上无疑更为直接,故取后一种含义,译做「逃亡中激愤的友人来信写道」。其中俗语「ほざいた」恐怕是误译的根本来源,大意近似于“口无遮拦的样子”,此处结合上下文译做“激愤的”。
3 段 5 句是另一处语义分歧。竑广译做“即使他人不断追问分离的理由 仍希望像拂掠过的风潇洒离地结束一切”,Orika 译做“就算再怎么反复叩问求解 不如挥挥衣袖 如风潇洒离去”,但原文中既无“结束”也无“离去”。由于原文本身就不明确、在语义上留有余地,故此处直接译出原文表意「然而与其反复追问着缘由 不如让风扫个干净利落」,以留出与原文相等的解读空间。
紅灯の海(1998)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瀬尾一三
けがれなき者よ この海に迷い込むな
幼き者よ この海に憧れるな
あてのない明日と しどけない過去の日々が
すれ違うための 束の間の海だ
櫂もなくして舵もなくして 浮かれ浮かれ身も世もなしに
足は千鳥となり果てて 遠い月夜を物語る
紅灯の海に漂い ひとつふたつの思い出を抱き
紅灯の海は優しい 海と名の付くものは優しい
かもめよかもめよ 真白き指先は
手招きするか 別れを告げるのか
忘れた素振りの 忘れえぬ面影が
灯台のようにひるがえる海だ
どこへ帰ろうどこへ帰ろう 浮かれ浮かれあてどもなしに
足は千鳥となり果てて 遠い月夜を物語る
紅灯の海に漂い ひとつふたつの思い出を抱き
紅灯の海は優しい 海と名の付くものは優しい
どこへ帰ろうどこへ帰ろう 浮かれ浮かれあてどもなしに
足は千鳥となり果てて 遠い月夜を物語る
紅灯の海に漂い ひとつふたつの思い出を抱き
紅灯の海は優しい 海と名の付くものは優しい
海と名の付くものは優しい
红灯之海(1998)
译文:武睿
初译:2021.12
纯真无邪的生命啊 不要误入这片海
懵懂年少的生命啊 不要憧憬这片海
在空无目标的明天 和不堪回首的往昔之间
横亘着的 刹那之间的海
桨已无影无踪 舵已无影无踪 漂浮着漂浮着 此生此世已忘怀
终于在沉沦中醉步蹒跚 诉说起遥远月夜的物语
红灯之海里浮游 点点回忆紧抱怀中
红灯之海啊何其温柔 以海为名的事物是何其温柔
海鸥啊 海鸥啊 你纯白色的指尖
是在招手吗 还是在向我道别呢
无从追忆的神情之下 那无法忘记的容颜
正如灯塔般 明灭其间的海
向何方归去 向何方归去 漂浮着漂浮着 归途早已忘怀
终于在沉沦中醉步蹒跚 诉说起遥远月夜的物语
红灯之海里浮游 点点回忆紧抱怀中
红灯之海啊何其温柔 以海为名的事物是何其温柔
向何方归去 向何方归去 漂浮着漂浮着 归途早已忘怀
终于在沉沦中醉步蹒跚 诉说起遥远月夜的物语
红灯之海里浮游 点点回忆紧抱怀中
红灯之海啊何其温柔 以海为名的事物是何其温柔
以海为名的事物是何其温柔
「红灯之海」是「ROLLING」的回响。历史远去,无法忘记的事物化作红灯,为海的温柔所包裹着,于是不求理解、不求治愈。纯真无邪的生命,请不要憧憬过去,那是只属于他们的遥远月夜的物语。自此以后,中岛美雪的音乐不再有对左翼运动的直接表达(「空がある限り(只要天空存在),2015」虽有提及,但仅取意象,其主题被赋予了更广的时空尺度,「西装下的摇滚」亦如是)。
「红灯之海」的另一个特殊之处在于,过去与未来交错的一瞬间出现的永劫之海(束の間の海),这一意象似乎第一次揭示了「時代,1975」中便初现端倪的时空观:无限的往昔与未来之间,生命仿佛一瞬,而不能忘记的使命与往复不息的轮回又使这一瞬间成为永劫。「红灯之海」最终化作了第 13 部夜会(24時着0時発,2004),其中出现的「月夜同舟,2003」可谓「红灯之海」的姊妹篇。「月はそこにいる(此刻是月夜),2012」亦是对这一永劫瞬间的再次演绎。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氷中花,2015」的歌词中直接提及了“永劫”与“一瞬”。
“束の間の海”中的“間”是一个有意思的概念,类似于“整体的各部分之间起到连接作用的阴性空间”,如绘画中的留白。“’间’是连续的世界被切断时所留下的余韵和残像”——「日本的八个审美意识——黑川雅之 著 王超鹰 张迎星 译」。
—————— 关于译文 ——————
2 段 3-4 句「忘れた素振りの 忘れえぬ面影が / 灯台のようにひるがえる海だ」意象丰富:虽然记不起你的神情,但是无法忘记你的面容(如雕像一般没有神情的面容),你的面容在这片海上如灯塔般明灭漂游(这一意象又包含了灯塔自身的明灭以及灯影在海上的斑驳陆离)。此处考虑到音律和文体的限制,简译做「无从追忆的神情之下 那无法忘记的容颜 / 正如灯塔般 明灭其间的海」,采取了与原文对应的用词,以保留相似的表意空间,并保持“海”为主语。Orika 译为 “已经遗忘的形姿 忘却不了的脸庞 / 如同摇曳不定的烛焰 在这片汪洋中翻腾搅扰”。竑广译做 “我假意遗忘的身影 其实忘不了的身影 / 如同灯火一般 闪闪翻腾在这片海洋”。
月夜同舟(2003)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瀬尾一三
今宵の舟には 見覚えのある人が
ことばも持たずに 乗りあわせて揺られる
眠ってるみたいでしょう
涙がこぼれても 夢みてるような姿でしょう
舟ベリに凭れかかり
降りやまぬ月明かり くぐってゆくひと粒舟ゆらら
眠ってるみたいでしょう
涙がこぼれても 夢みてるような姿でしょう
舟べりに凭れかかり
降りやまぬ月明かり くぐってゆくひと粒舟ゆらら
今宵の舟には 悲しみのある人が
今宵の舟には 見覚えのある人が
月夜同舟(2003)
译文:武睿
初译:2022.1
今晚的小船里 有人似曾相识
默然无语相对 共渡于摇曳晚舟
看上去 你睡着了吧
你的眼泪却流下来 是梦的缘故吗
你就那么倚在船边
流泻而下的月光里 踽踽穿行的小舟 摇啊摇
看上去 你睡着了吧
你的眼泪却流下来 是梦的缘故吗
你就那么倚在船边
流泻而下的月光里 踽踽穿行的小舟 摇啊摇
今晚的小船里 有人黯自神伤
今晚的小船里 有人似曾相识
1998 年的「红灯の海」预示了六年后的夜会「24時着0時発」,而首发于这部夜会的「月夜同舟」呼应着「紅灯の海」中的诸多意象,可谓姊妹篇。篇幅虽短,却如插画般令人印象深刻。
第二段歌词中,“我”明知“你”在装睡,但我愿相信你已入眠,相信你是在梦中流泪,因为在无法忘却又想要忘却的心境里,你我共怀着不能忘记的痛切往事,即便相认,也唯有相顾无言、黯自神伤。所以,就将一切寄付于恒久无尽的月光(在中岛美雪笔下,月光常象征着超越于命运轮回的永恒存在,如「月はそこにいる 此刻是月夜,2012」)。
歌姫(1982)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青木望
淋しいなんて 口に出したら
誰もがみんな うとましくて逃げ出してゆく
淋しくなんかないと笑えば
淋しい荷物 肩の上でなお重くなる
せめておまえの歌を 安酒で飲みほせば
遠ざかる船のデッキに立つ自分が見える
歌姫 スカートの裾を
歌姫 潮風になげて
夢も哀しみも欲望も 歌い流してくれ
南へ帰る船に遅れた
やせた水夫 ハーモニカを吹き鳴らしてる
砂にまみれた錆びた玩具に
やせた蝶々 蜜をさがし舞いおりている
握りこぶしの中にあるように見せた夢を
遠ざかる誰のためにふりかざせばいい
歌姫 スカートの裾を
歌姫 潮風のなげて
夢も哀しみも欲望も 歌い流してくれ
男はいつも 嘘がうまいね
女よりも子供よりも 嘘がうまいね
女はいつも 嘘が好きだね
昨日よりも 明日よりも 嘘が好きだね
せめておまえの歌を 安酒で飲みほせば
遠ざかる船のデッキに たたずむ気がする
歌姫 スカートの裾を
歌姫 潮風になげて
夢も哀しみも欲望も 歌い流れてくれ
握りこぶしの中にあるように見せた夢を
もう二年 もう十年 忘れすてるまで
歌姫 スカートの裾を
歌姫 潮風になげて
夢も哀しみも欲望も 歌い流してくれ
歌姫(1982)
译文:武睿
初译:2021.9
多么寂寞啊 如果这么说出来
不论谁听见 都要为难 而远远地躲开了
我不寂寞啊 这么笑着说出来
寂寞的重荷 压在肩上 就要更觉沉重了
至少让我把你的歌声 当成浊酒一饮而尽吧
让我看见远去航船的甲板上 有我伫立的身影
歌姬 请让裙裾
歌姬 随海风漫卷
梦也好悲哀也好欲望也好 随着歌声漂去吧
南归的路 错过了航船
清瘦的水手 吹响手中 鸣泣的口琴
砂砾掩埋着的 生锈的玩具上
纤瘦的蝴蝶 寻着花蜜 正翩翩起舞
在你紧握的拳头里 分明有一个梦想
向着那远去的人 举起你想要挥舞的手吧
歌姬 请让裙裾
歌姬 随海风漫卷
梦也好悲哀也好欲望也好 随着歌声漂去吧
男人啊一直 都有甜美的谎言
比起女人 比起小孩 有更甜美的谎言
女人啊一直 都依恋着谎言
比起昨天 比起明天 更依恋着谎言
至少让我把你的歌声 当成浊酒一饮而尽吧
让我看见远去航船的甲板上 隐隐伫立的身影
歌姬 请让裙裾
歌姬 随海风漫卷
梦也好悲哀也好欲望也好 随着歌声漂去吧
在你紧握的拳头里 分明有一个梦想
此去二年 此去十年 直到忘记而遗弃
歌姬 请让裙裾
歌姬 随海风漫卷
梦也好悲哀也好欲望也好 随着歌声漂去吧
海よ(1976)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濑尾一三(2002)
海よ おまえが 泣いてる夜は
遠い 故郷の 歌を歌おう
海よ おまえが 呼んでる夜は
遠い 舟乗りの 歌を歌おう
時はいま いかりをあげて
青い馬に 揺れるように
心の荷物たちを
捨てにゆこうね
海よ わたしが 泣いてる夜は
遠い 故郷へ 舟を運べよ
海よ おまえは 覚えているか
若い 舟乗りの 夢の行方を
海よ おまえは 覚えているか
そして 帰らない 小舟の数を
この歌は 舟乗りの歌
若い 舟乗りの歌
故郷の島を 離れ
今日もさまよう
海よ わたしを 愛するならば
今宵 故郷へ 舟を運べよ
海よ わたしを 愛するならば
今宵 故郷へ 舟を運べよ
大海呀(1976)
译文:武睿
初译:2021.11
大海呀 听我说 在你哭泣的夜晚
唱起 遥远故土的 那首歌谣吧
大海呀 听我说 在你呼喊的夜晚
唱起 远方水手们的 那首歌谣吧
时间啊正是 起锚远航的时刻
好像摇晃在 蓝色的马背上
那心里的重荷啊
抛掉它 出发吧
大海呀 请在我 哭泣的夜晚
把船 送回那 遥远的故乡吧
大海呀 你是否 还能记起那
年轻的水手们 随梦想去了何方
大海呀 你是否 还能记起那
从此 有多少小船 再未归航
这首歌是 水手们的歌
年轻的 水手们的歌
自从离开 故乡的岛屿
至今还 漂泊远方
大海呀 如果你 爱着我的话
今晚 请把船 送回故乡吧
大海呀 如果你 爱着我的话
今晚 请把船 送回故乡吧
年轻的水手与随梦想远去的小船,是中岛美雪歌词中的一个关键意象。在之后的三十年里,它又出现在了「歌姬,1982」、「with,1990」、「二隻の舟,1992」、「月夜同舟,2003」。纵贯三十年的念想在「二隻の舟」中得到了最完整的呈现,已无需额外解读。但由于歌词中主语常被忽略,不同译本难免带来理解上的混乱,故在此对译文做简要的梳理。
分歧主要在首段。前四句我译为「大海呀 听我说 在你哭泣的夜晚 / 唱起 遥远故土的 那首歌谣吧 / 大海呀 听我说 在你呼喊的夜晚 / 唱起 远方水手们的 那首歌谣吧」。大海为什么哭泣,为什么呼喊?是因为海上有水手正经历着悲壮的厄运(如「with」、「二隻の舟」所述)。所以当大海哭泣的时候若能唱起水手的歌,就如同安魂曲了。如此解读,便不难理解令这个意象纵贯三十年的精神力量。
此处竑广译为 “海啊 在你哭泣的夜晚 / 让我为你唱首遥远故乡的歌曲吧 / 海啊 在你呼唤我的夜晚 / 让我为你唱首水手们流传的歌曲吧”,应属于误读而未能传达本作的精神内核。Orika 译做 “大海呀 在你哭泣的夜晚 / 让我为你唱首 远方家乡的小调吧 / 大海呀 在你呼号的夜晚 / 让我为你唱首 远航水手的歌儿吧”,亦属误读。歌声所抚慰的应是水手而非大海,唱歌的是有水手在航行的大海而非我。
首段接下来话锋一转:我也在船上,正要启航。纵然是追寻梦想而去,但心中依然怀恋家乡,于是引出本段末两句「大海呀 请在我 哭泣的夜晚 / 把船 送回那 遥远的故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