パラダイス·カフェ Paradise Cafe   1996.10

旅人の歌 <2nd Version>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瀬尾一三  

男には男のふるさとがあるという
女には女のふるさとがあるという
なにも持たないのは さすらう者ばかり
どこへ帰るのかもわからない者ばかり
愛よ伝われ ひとりさすらう旅人にも
愛よ伝われ ここへ帰れと
あの日々は消えてもまだ夢は消えない
君よ歌ってくれ僕に歌ってくれ
忘れない忘れないものも ここにあるよと

西には西だけの正しさがあるという
東には東の正しさがあるという
何も知らないのは さすらう者ばかり
日ごと夜ごと変わる風向きにまどうだけ
風に追われて消えかける歌を僕は聞く
風をくぐって僕は応える
あの愛は消えてもまだ夢は消えない
君よ歌ってくれ僕に歌ってくれ
忘れない忘れないものも ここにあるよと

あの愛は消えてもまだ夢は消えない
君よ歌ってくれ僕に歌ってくれ
忘れない忘れないものも ここにあるよと

旅人の歌

译文:武睿
初译:2021.10

男人都有男人的故里 我如是听说
女人都有女人的故里 我如是听说
那空手而一无所有的 只有流浪者们罢了
只有连归去何方都 无所适从的他们罢了
爱啊 昭告吧 向那独自流浪的旅人
爱啊 昭告吧 这里就是归途
纵使往日远去 梦想从未泯灭
你放声高歌吧 向我放声高歌吧
那不能忘记的 那不能忘记的一切 全都还在这里

西方有西方的正途 我如是听说
东方有东方的正途 我如是听说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 只有流浪者们罢了
在日夜变幻的风向里 只能徒然彷徨着
在风里 在追逐中 消逝而去的歌声 我听见了
随风潜行而去 我 向你回应
纵使壮志未酬 梦想从未远去
你放声高歌吧 向我放声高歌吧
那不能忘记的 那不能忘记的一切 全都还在这里

纵使壮志未酬 梦想从未远去
你放声高歌吧 向我放声高歌吧
那不能忘记的 那不能忘记的一切 全都还在这里

——————关于译文——————
  「旅人の歌」似有“圣经体”的意味,而译文自然而然地也表现出了这种倾向。
  每段起始两句在原文中几乎一致,但现有中译本似乎为了避免两句的重复,往往自作主张加入变化。中岛美雪的安排自有其道理,译文应忠实地还原这种重复。此处每句以“我如是听说”为结尾,一方面保留了原文语序,一方面奠定了全文的语言基调。
  1 段 5、6 句中「愛よ伝われ」的动词「伝われ」在歌中有一种宣言式的凛然感,起统领后文的作用。中岛美雪第一部非歌词集的著作题为「伝われ、愛」(1984 首版,是关于 80 年代深夜电台广播的随笔),由此可以推想本句是全歌的关键,可谓原点。竑广译做 “爱啊!请告诉他!”,虽符合原文语气,但人称代词使境界缩小。Orika 译做 “爱呀为我传达吧”,属直译而欠缺感情色彩。此处结合音乐的印象及全歌的语言倾向,再考虑到这句歌词在原作者心中可能包含的重大意义,译做 「爱啊 昭告吧」。
  2 段 3 句竑广译做“不知何去何从的,只有那流浪的人们”,Orika 译做“毫无主见的,只有那些无根浮萍的人们”,两者感情色彩均有差池。流浪者即旅人,为悲情英雄式的正面形象,虽已无归途,但绝非“不知何去何从”,更非“毫无主见”、“无根浮萍”。第 2 段的含义是,东方与西方都密谋着各自的正途(「正しさ」直译为“正确性”,此处译做“正途”),而流浪者尊自己的路为正,因此注定摆脱所谓正轨而永远流浪,这其中有左翼运动的影子。此处译做「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 只有流浪者们罢了」,与原文语序、语义高度一致的同时,产生了一种言简而意繁的效果。
  2 段 5、6 句竑广译做 “听着随风旋去的歌逐渐消逝 / 尽管穿越风尘歌曲不知所终,我仍然响应着它”,误译较多且拗口。Orika 译做 “我听见你 被风追逐几近隐没的歌声 / 潜行风中 我高声回应”,优于竑广的译本。此处按照实际语序、语义和断句译做 「在风里 在追逐中 消逝而去的歌声 我听见了 / 随风潜行而去 我 向你回应」,短句的组合忠实于原歌的韵律,恰使歌词节奏转向,引出全歌的高潮,不免令人惊讶于汉语与日语间竟能呈现如此密切的对应关系。

伝説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瀬尾一三 

風につづるしかなかった手紙 あなただけは読んで
雪でつくるしかなかった形見 あなただけを抱いて
記された文ふみだけがこの世に残ってゆく
形ある物だけがすべてを語ってゆく
叫べども あがけども だれがそれを知るだろう
だれも だれも だれも ….
(だれも だれも だれも …. )

だれのことづてをあなたは聞くの はるか時の彼方
だれの面影をあなたは見るの はるか霧の彼方
浮きあがる花だけを流れは運んでゆく
声高き鳥だけを季節は辿ってゆく
願えども あがけども だれがそれを知るだろう
だれも だれも だれも ….
(だれも だれも だれも …. )

传说

译文:武睿
初译:2021.10

除风以外无处可书的手信 只有你能读出
除雪之外无以可塑的纪念 只有你能抱取
只有落成文字的话语 能留存于世
只有化为形体的事物 能广作昭彰
嘶吼也罢 顽抗也罢 有谁又能知晓
有谁呢 有谁呢 有谁呢 …
(有谁呢 有谁呢 有谁呢 … )

有谁的口信 还能被你听闻 在时光的彼岸
有谁的面影 还能为你所见 在雾色的彼方
只有浮上水面的花 才能随波招摇
只有高声鸣叫的鸟 才能煊赫一时
祈愿也罢 顽抗也罢 有谁又能知晓
有谁呢 有谁呢 有谁呢 …
(有谁呢 有谁呢 有谁呢 … )

  「伝説」藏在「旅人の歌」和「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之间,大有深意。
  热忱的梦想化作残影,痛切的往事已为陈迹。多年以后,还能否有人听懂我的呼唤?
  请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这是不求救赎的理解,和不求理解的救赎。
  2000 年的「Headlight Taillight」和 2015 年的「愛と云わないラヴレター(不说爱的情书)」可视为「伝説」的姊妹篇。

——————关于译文——————
  原文以字词和句式的重复营造出一种步步紧逼的危机感。为了呈现原作风貌,译文一方面再现原文的对仗,一方面再现原文中重复的字词,如「だけ」、「だれ」此处全部只译作 “只有”、“有谁”。
  由于强烈的对仗,原文在用词和表达上不免有妥协之处,给翻译带来困难。译文在保持工整的同时,应释出歌词的实际所指。如 2 段 3、4 句此处译做「只有浮上水面的花 才能随波招摇 / 只有高声鸣叫的鸟 才能煊赫一时」。竑广的译文近似于直译:“只有那浮出水面的花儿才能被河水带走 / 只有那高声歌唱的鸟儿才能告知季节变换”,其中“花儿被河水带走”一句未免不明所以,“告知季节变换”应属于误译,原文意为“跟随季节”,感情色彩近似于“趋炎附势的得势小人”。Orika 的译文“唯有浮上水面的落花 才得以顺流而下 / 唯有歌声嘹亮的鸣禽 才是季节所追寻”,第一句的问题与竑广译文类似,第二句也属于误译。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辞·曲:中島みゆき
编曲: 瀬尾一三

ニューヨークは粉雪の中らしい
成田からの便はまだまにあうだろうか
片っぱしから友達に借りまくれば
けっしていけない場所でもないだろうニューヨークぐらい
なのに永遠の嘘を聞きたくて 今日もまだこの街の酔っている
永遠の嘘を聞きたくて 今はまだ二人とも旅の途中だと
君よ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いつまでもたねあかしをしないでくれ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なにもかも愛ゆえのことだったと言ってくれ

この国を見限ってやるのは僕のほうだと
追われながらほざいた友からの手紙には
上海の裏町で病んでいると
見知らぬ誰かの下手な代筆文字
なのに永遠の嘘をつきたくて 探しにはくるなと結んでいる
永遠の嘘をつきたくて 今はまだ僕たちは旅の途中だと
君よ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いつまでもたねあかしをしないでくれ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一度は夢を見せてくれた君じゃないか

傷ついた獣たちは最後の力で牙をむく
放っておいてくれと最後の力で嘘をつく
嘘をつけ永遠のさよならのかわりに
やりきれない事実のかわりに
たとえくり返し何故と尋ねても 振り払え風のようにあざやかに
人はみな 望む答だけを聞けるまで尋ね続けてしまうものだから
君よ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いつまでもたねあかしをしないでくれ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出会わなければよかった人などないと笑ってくれ

君よ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いつまでもたねあかしをしないでくれ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出会わなければよかった人などないと笑ってくれ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译文:武睿
初译:2021.10

纽约啊 好像在小雪中
成田出发的航班现在还来得及吧
一个一个地向朋友借上一遍的话
去不了的地方其实没有吧  纽约罢了
但只因想听一个永远的谎言 今天又醉倒在这街头
想听一个永远的谎言 说如今我俩的旅程仍在路上
请你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无论何时都不要说出真相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说所有一切 都是爱的缘故 说给我吧

受够了这个国家的人正是我
逃亡中激愤的友人来信写道
你正抱病于上海的陋巷
这陌生的字迹是谁拙劣的代笔
但只因怀着一个永远的谎言 不要找我 你写在信的最后
怀着一个永远的谎言 说如今我们的旅程仍在路上
请你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无论何时都不要说出真相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让我一度看见了梦想的人 不正是你吗

伤残的猛兽用最后的力气亮出獠牙
不要管我 用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谎话
说出谎言来吧 来取代永远的告别
取代无力回天的事实
然而与其反复追问着缘由 不如让风扫个干净利落
因为人们啊 听不到期望的回答 便会一直追问下去 不可遏止
请你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无论何时都不要说出真相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世上没有早知如此就不该相逢的人 笑着说给我吧

请你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无论何时都不要说出真相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世上没有早知如此就不该相逢的人 笑着说给我吧

  「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其实是一首提供曲。邀歌的吉田拓郎说他“现在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中年男人”,“请写一首没有梦想的中年男人的歌”(濑尾一三语,Radio SEOsan 2020.11.29)。若没有这个请求,中岛美雪怕不会写出这首歌,因为“请写一首没有梦想的中年男人的歌”换一种说法便是“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从「旅人之歌」到「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三首仿佛一气呵成,可谓中岛美雪在理性时代对永恒理想这一主题的完整呈现。她用十年内最重要的专辑的前三首歌交代了一个完美的理想主义和心底的英雄情结。英雄因倒下而高大,理想主义随破灭而臻于完美,革命借由失败而通向人类共同的精神家园。过往的革命与政治无关,因为政治是人的本性,而革命是人的本能。本性战胜本能,人类在血雨中前进,进步,步步惊心,惊心触目。但久了,便也像飘飞的细雪,静静地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它落进了美的世界里了。美的世界里没有光。因为是纯粹的美,已不需光的昭彰。

——————关于译文——————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已有诸多译本,本译文在忠实还原语义的基础上力求再现原作的语言韵律。
  中岛美雪常在歌词开头营造画面感,如首句「ニューヨークは粉雪の中らしい」。「粉雪の中」通常被译作“正在下小雪”,此处译作“在小雪中”,突出原文格调:「纽约啊 好像在小雪中」。
  2 段 2 句在不同译本中语义存在较大分歧。大致有两种译法,一种类似于竑广译本“逃避追问的朋友随口应付我 给我看了这封信”,一种类似于 Orika 译本“正遭受追捕而语焉不详的友人来信中(说)”。后一种翻译在逻辑上无疑更为直接,故取后一种含义,译做「逃亡中激愤的友人来信写道」。其中俗语「ほざいた」恐怕是误译的根本来源,大意近似于“口无遮拦的样子”,此处结合上下文译做“激愤的”。
  3 段 5 句是另一处语义分歧。竑广译做“即使他人不断追问分离的理由 仍希望像拂掠过的风潇洒离地结束一切”,Orika 译做“就算再怎么反复叩问求解 不如挥挥衣袖 如风潇洒离去”,但原文中既无“结束”也无“离去”。由于原文本身就不明确、在语义上留有余地,故此处直接译出原文表意「然而与其反复追问着缘由 不如让风扫个干净利落」,以留出与原文相等的解读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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